“来了!”我将玉钗藏好,大喊一声追了上去。
瞎老头领着我们一直向西走,出了九龙山,来到后山不远处的一个小院。光看破败的大门就可以知道这户人家有多穷了,墙上还刷着“少生孩子,多种树”的宣传标语。
瞎老头当先推门走了进去。
我涨着脸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地上,连喘了几口粗气,有些吃惊的望着眼前破败小院。瞎老头一卦十元,收钱收的这么黑,怎么住在这么破败的地方?
“霍驴子,你收的这徒弟根骨也太差了,这才走了多远就喘成这个丑样,比上回那个胖子还要差,把这种人收进师门,你是想让道门绝在他手上吗?”走在前面的瞎老头忽然转过身,满脸责备的说道。
听到瞎老头的话,我鼻子都被气歪了,老子替你拿东西,竟然还敢讽刺我?要不是待会还指望着这瞎老头算命,我真想回嘴呛他。
“我怎么收徒弟用不着你来教,地方已经到了,赶紧算吧。”霍天德沉声喝道。
瞎老头也没好脸色,把手平伸出来,说:“把凳子给我。”
我以为瞎老头要开始准备算卦了,也顾不得跟他生气,连忙把凳子递到他手上,谁料他坐下后,却是一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,而是吩咐我进屋挑扁担,把屋里的水缸打满,将厨房灶台打扫干净。
我心底有些差异,我这是来算命来了,还是来打杂的?我瞅了瞅瞎老头,又看了看霍天德,见两位大爷都没有反应,只能老实的低着头去打扫。
进屋后,我发现屋里比外面杂草丛生的小院还要破败,破床、破桌、破椅,连桌上吃饭用的碗都是带豁口的,穷的估计小偷来了都得含着泪走。
看瞎老头穿的那么光鲜亮丽,应该不至于穷到这个份儿上,真不知道瞎老头赚的那些钱哪里去了?
我找到厨房后就开始打扫起来,好不容易将水缸挑满,那瞎老头又开始挑我的刺儿。
“干这么点活就累的一身汗臭味,真是一代不如一代。”瞎老头朗声道:“霍驴子,你要是不会教徒弟,就让我来替你教好了,免得辱没了师门的名声。”
霍天德怒的眉毛都竖起来了。
我怕两人又吵起来,连忙拦到两人中间,抢声说:“师伯,你看这厨房我也打扫了,水缸也挑满了,你还是赶紧帮我算算我三叔在哪里吧。我三叔的魂魄和肉身都让一个修炼鬼道的人抢走了,要是再耽搁我怕我三叔会出意外。”
瞎老头惊讶的抬起头,哼声道;“霍驴子,你也真够可以的,竟然被人从眼皮子底下把人抢走,你可真是给师父长脸。”
霍天德双目喷火,紧握的拳头发出“嘎嘣”响声,连隔着很远的我都听到了。
我见情况不对,连忙将瞎老头扶了起来,几乎是架着他往里走,生怕霍天德忍不住出手。
进屋后,瞎老头也没有客气,让我将袋子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,按他的要求将每一份材料处理干净。我刚开始以为是用水清洗,不想瞎老头说的“干净”却是另一层意思。
比如将刺毛虫的尾部扎一个洞,将里面屎绿色的肠子挤出来,只留下一张空壳的皮。还有将蜈蚣的头尾切下来用捣药罐捣碎,配上断肠草等毒草,捣成稀泥。
看着捣药罐里花花绿绿的颜色,我只感觉胃里跟翻江倒海一样,直往外反酸水,恶心的要死。尤其是在捣碎带壳的虫子时,那“嘎嘣”的响声跟踩扁臭虫一样,弄的我浑身疙瘩都起来了。
这还不算,最麻烦的是那四根鹿腿骨,不仅要去掉上面的筋肉,还要用犬牙将三叔的生辰八字刻在上面。这是相当耗费眼力和体力的活,我用水磨功夫从上午一直磨到下午,才勉强把四根鹿骨刻完。
在瞎老头的吩咐下,我将之前捣好的稀泥涂在了刻好字的鹿腿骨上。满屋子的腥臭味,引来一堆苍蝇在头上嗡嗡乱叫,我感觉我待的地方不是厨房而是茅房。
反观那瞎老头和霍天德却跟没事人一样,霍天德就不说了,一身汗臭味,估计他鼻子早就习惯臭味了。倒是瞎老头穿着干净,竟对这种味道也毫无感觉。
“好了,你们都出去,把门关上。”
当一切都准备好后,瞎老头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。
霍天德二话没有抬脚就走。
我想着瞎老头是不愿意我们看到他算命的过程,不想泄漏他的秘密,也没多想就跟着霍天德往外走。
然而在关门时我忍不住心中好奇,刻意放慢了动作,眯着眼睛往里面多瞧了几眼,结果我看到瞎老头摸起灶台上的菜刀,突然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,艳红的鲜血顺着手腕滴进了灶台上的大铁锅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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