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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爷爷身体不如从前,祈福拜佛过后,就觉得有些倦了,坐在海边用老式录音机听了听戏,晒了会儿太阳,就回房间睡了。
唯安在前扶行。
小鱼一路尾随。
至别墅前时,唯安问,“爷爷,福人有天相,姐会没事的,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颜老爷子年岁大,耳力已不好,听到唯安的话,急忙转回脸,浑浊的目光边搜寻边激动,“你说什么……鱼儿回来了?回来了吗?在哪儿……在哪儿啊……”
唯安微惊。
小鱼连躲,身形极快。
找了好一会儿,颜爷爷才对着唯安,拄着拐杖叹息责怪道,“你这丫头,多大了,还逗爷爷玩,这种玩笑,开不得的,开不得知不知道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,爷爷。”唯安咬住唇,勾头,道歉,最后,什么也没说,扶着颜华进了别墅。
她回头,想去寻找颜小鱼,却发现,那一片丛林密布中,早已不见了她瘦削的身影……
颜小鱼忍住了脚步,却没忍住泪水,咬着唇死忍着,却又害怕自己哭出声,于是,她不敢逗留,一路奔跑直走到了南宫家人为自己安排的休憩别墅。
客厅无人。
她勾头,一手抓住沙发,克制自己出声……
但却难抑难过,肩膀抽至耸动,此时,背后,忽然一热。
有人把两只臂膀伸入,一把,便搂住她的身子。
不需回头,就已感觉到,男人的气息,漂浮在身后。
是南宫透。
他在后方抱着她,没说话,一点点把温暖度入,就似传递坚韧,信任,与稳固的高墙……
平日一定会挣扎,此刻她却一点反抗的余地和力气都没有。
虽然脑中告诉自己抗拒,但内心,却太需要现在如他一般、也只有他才拥有的炙暖怀抱……
“不是要先去和干部一起商议人手布置么?”她勾着头,闷声闷气的问,“不跟了我多久?”
“一直。”
他答,小鱼生气,转身瞪着他道,“只有两个小时部属时间,你知不知道现在小泽的安危和找到黑恐下落最重要,你不要总闲的把重点放在我这里好不好?”
“我知道,你会哭。”他却慢慢的答,下巴在她脖颈间轻轻摩挲,“你哭的时候,我必须在,这是我欠你的。”
小鱼身子一怔,接着,听到他道,“自己的老婆,需要自己哄。”
当下脸一黑,生气了,推开他,再一次重申道,“说了多少遍了,我们只是合作关系,共同对付黑恐的合作关系好吗?南宫少当家,我说的很清楚了,过去的回不来,欠下的讨不回,这就是我现在,永远,一直,以后对我们俩个之间的想法,我不喜欢这样的纠缠,如果你执意这样,那么,我从现在开始就要考虑我们之间的合作性了,好吗?”
她承认,她的话,有一点重,也是因为自己心态过慌,口不择言,说出的话,字字伤言,所以,她没想到,自己落声时,竟看到南宫透一向强韧难侵的湛黑瞳眸里,多了一股受伤……
这样长期在强大中掩饰与深藏的受伤,或许,也只有在这一刹那,甚至说,只有她,才能看的出来。
毕竟,当年迫害的受害者们,是她,和他。
南宫透走了,一言不发,只留给颜小鱼一个微笑,吩咐她好好休息,就到南宫议事厅去了。
小鱼怔了怔,握手,捏住自己的指甲,对自己的态度有那么几分的后悔,和埋怨……
干嘛这样呢。
即使,决定了以后不会在一起,决定了以后必定要分开,何必在这个关头,还是强调,两败俱伤。
五年前的他,五年前的她,现在聚在一起,连互相的身份与主导都变的如此明显,曾经如此强势的他,曾经如此懦弱的她——
她已经可以在他面前,张牙舞爪,锋齿必露。
他却现在,已经不舍得在她面前,任何强言令色,凶颜恐吓……
就像,变了的东西,很难再还原,这是,一样的道理。
“喂——!王牌,王牌——!发现了好多你的照片!”
身旁,突然响起了声音,小鱼转身一看,望见是米格拿着一些相框跑到她面前,惊奇又惊讶的喊,“哇塞,王牌你那时候看起来真嫩,一点儿都不像现在这么凶这么不爱说话,连一点儿气势都没有,纯纯的,好可爱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