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让开。”一个颤抖的声音在后面响了起来,人群应声缓缓向两侧让开,露出一个趴在床上的老人,正是当年在往家祖坟上吹胡子瞪眼的二姥爷。
不过,此时二姥爷身体十分虚弱,骨瘦如柴,仅仅是伸出手这样一个动作都十分勉强。
“霍道长,你终于来了。”二姥爷声音都有些嘶哑,深陷的眼眶饱含泪水,伸出发颤的手遥遥指向霍天德。
“霍道长!”
“是霍道长吗?”
原本沉寂的村民纷纷低呼起来,齐刷刷的向霍天德看来,木然的脸庞中重新涌现出一丝希望,上前将霍天德围在中间,一个个苦声哀求,求霍天德救救他们,连带着我也被人群围在中间,一时进退不得。
村民的激动超乎我的想象,我从未想过霍天德在这些人里竟会有如此高的声望,那种被推崇的感觉就像是在供奉菩萨一样。我还有些小小的担心,帐篷里的人声音过大,会不会惊到外面的人。
“都不要吵了,二姥爷有话要和霍道长说。”这时先前被关进来的王德贵推开众人,将霍天德从人群里拉了出去。
霍天德上前握住二姥爷微微颤颤的手,我看到那只手干巴的就剩下皮包骨头了。我和霍天德心里都有些不好受,心里即有同情,也有愤怒,到底是什么人给这个村子的村民下了降术,心肠如此的歹毒。
“霍道长,你这是?”二姥爷看到霍天德是用左手握住自己,而右臂则不见了,忍不住惊讶的抬起褶皱的眼皮,望向霍天德。
“没什么,碰到一个厉害的邪物,丢了一条胳膊。”霍天德说的十分坦然,仿佛那条胳膊不是他的一样。可我却默默低下了头,这也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,有时候我看着霍天德空荡荡的右袖子,心里总是过意不去。
但霍天德却说,用一条胳膊换来一个徒弟,值!这让我每次修炼道法的时候都不敢有一丝的懈怠,不仅是为了我自己和三叔,也是怕辜负了霍天德对我的期待。
二姥爷听霍天德这么说眼里更是惊奇了,别人不知道,他却是知道眼前这个邋遢道士的真正身份,这可是茅山掌门,道行不知道有多高,能把他的胳膊给卸了,那邪物又该是多么的厉害。
二姥爷见霍天德不愿多说,也没有深问,而是拉过王德贵说:“霍道长,我想德贵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你了,请你来是为了救这个村子,只要您能救了大伙儿,我们一定会重金酬谢。”
“是啊,霍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。”
“您要是救了我们,钱什么都好说啊。”围在四周的村民激动的纷纷开口,一时间又乱了起来。二姥爷想要喝止众人,却忍不住的咳嗽。
霍天德连忙起身抬手,压下众人吵闹的声音,连番保证说一定会救大伙儿,这才让众人稍微安静下来。
霍天德也没有客套,直接问二姥爷那个建窑的年轻人在哪里,也就是王德贵的儿子,想要当面问问他烧窑用的泥巴是从哪里弄来的。
不想王德贵突然哽咽起来,背过身去抹眼泪。二姥爷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来晚了,昨天那娃子挺不住就一头磕在石头上,虽然命硬没有死,但已经是昏迷不醒了。想要从他那里问出点什么,几乎是不可能了。
二姥爷还告诉我们,住在村中央帐篷里的是病情比较轻的,病重的都被单独抬进各家屋子里,专家说是这叫分开隔离,避免交叉感染。
我和霍天德对视一眼,这下有些麻烦了,好不容易找到线索结果就断了。我问霍天德有没有办法直接除掉他们身上的鬼脸,霍天德摇了摇头说很难,就算除掉了也很快重新长出来,必须知道到底是什么降术,才有办法化解。
大帐篷内一下子陷入沉默了,烧窑用的泥都是王德贵儿子自己从外面弄来的,谁知道这泥巴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挖出来的。
这时坐在角落里的一个青年忽然把手举了起来,小声道:“那个…;…;我不知道王哥那泥巴是从哪里弄的,但我见过他运泥巴的那辆车。”
二姥爷顿时来精神了,趴在床边急喊:“快说!那车长什么样。”
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那青年,那青年何时被这么多眼睛关注过,脸上更紧张了,哆嗦着说那卡车是绿皮子的,后面有棚子,跟闷罐头一样,车门上还刷着一行白字。
二姥爷急问是什么字,谁知道那青年脸色一扁满脸的苦瓜色,说他不认识字。
众人一下子炸锅了,气的要围上去揍那个青年,王德贵更是激动把那人提了起来。我也是憋了一口闷气,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真是没文化害死人啊。
霍天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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