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个消息,我顾不得身上的伤势立即从炕上爬了起来,我要去找霍天德问情况,鹰嘴崖坍塌了,那下面的三叔岂不是要被活埋了!
李村长急忙按住了我,说我身上有伤不能乱动,还告诉我霍天德听到消息后已经带着人去鹰嘴崖那边了,最晚到了下午就会有消息。
就这样我焦急的躺在床上等待,到了下午霍天德回来了。我看到他右臂袖子是空荡荡的,袖子别到了腰带里,脸色也有些苍白。
“师父。”我咬着嘴唇内疚的喊了一声,都是为了我,霍天德才丢掉了一条胳膊,而且他身上也带着伤,甚至比我还重,可还在四处奔波。
“没事了?”霍天德走进屋坐到了炕上,轻声问了一句。我注意到他额头上隐隐能见得到密汗,可见现在的他该有多么的疲惫。
“还好,就是使不上气力。”我无力的抬了抬胳膊。
霍天德解释说:“中了尸毒就是那样,血液凝滞不前,体虚力乏,多吃糯米,拔了尸毒,好好休息就没事了。”
我点了点头,连忙问他鹰嘴崖那边的情况。
霍天德知道我问的其实是三叔怎么样了,直言道:“鹰嘴崖彻底坍塌了,我们出来的那个通风口也被乱石堵住了。”
听到霍天德这么说我整个心都被提了起来,一下子从炕上坐起,喊道:“那人岂不是被埋在了下边吗?!”
霍天德按了按我的肩膀,让我不要太着急,听他把话说完。霍天德告诉我阴煞是没那么容易就死的,只要阴气不散,就有可能活下来。
而且他还在鹰嘴崖附近插了黄旗,定那一带的阴气流向,发现鹰嘴崖下面聚集的阴气消失了,这说明黑袍人已经离开了那里,我三叔很有可能已经和那人一起离开了。
我心底暗松一口气,听到三叔没事的消息,我还是很高兴的。可一想到三叔变得人不人、鬼不鬼,刚冒出的一点喜意就被悲伤锁取代。
霍天德看了看失落的我,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。其实到了这一步,我和霍天德心里都明白,想要再找到三叔,把他找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。
且不说该如何找到三叔,三叔自己能不能坚持那么久,而不迷失心智都是一个问题。而且霍天德丢了一条胳膊,很多茅山道术都使不出来了,实力大打折扣,又能指望谁去捉住三叔。
在压抑中沉默渡过了三日,到了第四天我和霍天德就起程了。
原本李村长还想让我们在村里养伤,但我中的尸毒需要用大量的糯米来拔毒,深山老林里又哪有这些东西,就是把村里所有村户年存的糯米都攒起来,也不过三斤多点,根本就不够。
李村长一直将我们送到村外,又派人用牛车送我们出山,以表达村里对我们的感激,还给我送来许多农货,一车东西加上我们两个大活人都快装不下了。
我和霍天德心里有愧没敢收这些东西,只拿了点干粮就和李村长告别了。
坐在牛车上晃悠悠的,我脑子里回想的都是三叔那张满是水痘的脸,还有眼角的两行老泪。想到三叔从小把我养大,生活里的一点一滴,我鼻子就酸酸的,忍不住擦了两下眼睛。
“师父,如果我学道术的话,要多久才能像你一样。”我声音有些哽咽的问道。
霍天德回头看了看我,叹气说: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但你这样只会让你自己越来越痛苦。我从六岁就开始学道,二十八岁出师,又钻习了三十多年,方有今日。你觉得你要修行多久才能制服你三叔,而且你就算能打败你三叔又能怎么样…;…;”
霍天德没有继续说下去,但我明白他的意思,我想要变得和霍天德一样厉害,至少要四五十年,可那时候谁知道我三叔会变成什么样子。
会变得更难以对付,还是会被其他人“解决”?如果我一直揪着不放,早不到三叔会痛苦一生。就算天下很大,侥幸让我找到了,可我真的能狠心解决掉他吗?我最后得到的结局还是自责和痛苦。
我沉默的无言以对,霍天德想要说的我都明白,可是我无法什么都不去做。
回家路的很漫长,牛车一直将我们拉到一个叫鹤岗的城镇,因为我需要换左臂和胸口上的糯米。所以我们在镇子里休息了一天,第二天再坐火车回到安家镇。
回到熟悉的棺材铺,我心情十分的复杂,更多的是落寞。沿路街坊看到我头缠绷带,还吊着胳膊纷纷惊讶的问我出什么事了,还问我最近店里怎么没开张,也没看到我三叔。
我只能苦着脸摇了摇头,说三叔有事回老家了。我这伤是出车祸弄的。街坊邻居虽然满脸狐疑,但也没再多问。
我走上前打开门锁就要推门进去,却被霍天德拦了下来,说这个屋子长时间没人住,晚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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