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不住多跳了两下。
只见前方下山的小路上坐着一个老头儿,一身灰色中山装,头上戴着小黑帽,下巴留着山羊胡,神采奕奕的坐在那里跟个领导一样,他身后还竖着一面长幡,上书八个大字“阴阳鬼算,一卦十元”。
我吃了一惊,指着那人问:“师父,是他吗?”
霍天德目光微沉,点了点头低声道:“我就知道他一定在这里,除了这里他哪里都不会去。”
霍天德的声音很低,既像是在对我说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我看了那老头一眼,一点没有找到那人的欣喜,反而有些吓到了。“一卦十元”简直跟抢钱差不多了,要知道那时候全国平均月工资也就二三十块钱,他算一卦就要十块钱,真是比黑心官老爷还要黑。
“师父,你不会认错人了吧?”我虽然知道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,可这价格也太离谱了,比山下那些小卦摊贵了整整一千倍了!
“他就是化成灰了我也不可能认错,你去问吧,他要是跟你要东西,你就把这个袋子给他。”霍天德重新打起精神,将手里的袋子递了过来。
我接过包裹,发现这袋子颇有分量,少说也有十多斤,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。
我无奈的提着袋子向那人走去,忽然发现霍天德并没有跟上来。
“师父,你不跟着我一起过去吗?”我扭头问。
霍天德摆了摆手,说不过去了,弄得我心里越发好奇,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。
我转过身走到那瞎老头面前,还未等我说话,那瞎老头就先开口了。
“小子,是算命,还是算姻缘?”瞎老头慢慢抬起头,气定神闲的望着我。
我有些惊讶,不是说对方是个瞎子吗,怎么好像能看到我一样。
“你能看到我?”我打量了下对方问道。
瞎老头摇了摇头,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:“我闻出来的。”
我满脸的不信,用鼻子也能闻出我的性别?我怎么感觉对方是个满嘴胡咧咧的骗子。要不是霍天德说这人就是算天命的本事,为了那十元巨款我真想扭头就走。
我也懒得去深究对方是不是真瞎了,直接告诉他我三叔失踪了,我想算我三叔的下落。
“有钱吗?”瞎老头倒是爽快,把一只苍老的手伸到我面前。
我肉疼的从兜里掏出一叠钱塞了过去,谁知钱刚放到对方手里,瞎老头突然一把锁住我的手腕关节,向反方向旋转,我猝不及防一屁股摔倒在地上。
“臭老头,你干什么,快给我放开!”我痛的呲牙咧嘴,直感觉手腕都要脱臼了,这老头看上去有些消瘦,但力气却是奇大,我用力挣扎了几下,竟然没有挣脱出来。
“小子,嘴巴干净些,我可是你的长辈,按门里的规矩,你该叫我一声师伯。”瞎老头不急不慢的说道。
师伯?我楞了一下,下意识的停止了挣扎,不知道瞎老头在胡说什么,这瞎老头明显比霍天德还老,怎么可能是霍天德的师弟。
我忍不住转头向霍天德那边望去。
“怎么来了都不愿意见我这个师弟吗?未免太凉薄了吧。”瞎老头突然朗声大喊,引来不少人的目光。
霍天德背着手站在远处,叹了口气慢慢走了过来。
“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?”霍天德声音有些低沉。
“哼,霍驴子,你身上的那驴骚味打进了九龙山我就闻到了,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竟然没有死,命可真够大的。”瞎老头哼了一声,阴阳怪气的说道。
我目瞪口呆的望着霍天德,霍驴子?这个外号起的也真够损的,不知道是不是在说霍天德脏的跟黑毛驴一样。
被人当面叫破短处,霍天德脸色也变了,没好气道:“程瞎子,我没心情跟你废话,你要是能算出他三叔在哪里就赶紧算,不要浪费我的时间。”
看着两人斗气,我没敢插一句嘴,原来这个算命的瞎老头真的是霍天德的同门师弟,可两人关系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样,还有点仇人的味道。
“好些年没见,你脾气倒是长了不少,果真是当了掌门,连嗓门都高了,真是失敬啊。”瞎老头在说“掌门”的时候牙咬的很紧,任谁都能听出话里的蔑视。
我心底却是吃惊不小,忍不住在霍天德身上来回打量,这个邋遢不修边幅,浑身污垢的糟老头子竟然是茅山掌门?!
都说人不可貌相,可这也差太多了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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